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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路军中的外国女记者

第71章 一鸣惊人引起她的关注

室内虽生了炉火,但寒意仍未散去,丝丝冷风不知从何处缝隙钻入。丁玲写一阵,便不得不停下笔站起来,轻轻跺一跺冻得发麻的双手。她在狭小的房间里缓缓踱步,随后从暖瓶里倒出一杯开水,两手捧着杯壁借暖,小口小口地啜饮。

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胡也频裹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。他右手紧拽灰粗布棉袍的前襟,快步走到桌边,小心翼翼地将兜在怀中的大大小小纸包放下。

丁玲转过头,轻声问道:“回来了?”

胡也频语调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:“玲玲,我给你带回了一个好消息!”

丁玲上前帮忙将纸包展开,花生米、酱牛肉、烧饼等吃食一一摆上桌。她望向胡也频,眼中带着疑问:“什么事这样高兴?是你的诗稿又发表了?”

胡也频将手藏在背后,笑意更深:“比这更好,你猜猜看!”

丁玲立刻奔过去,抢过他手中那本杂志——是新出版的《小说月报》第十八卷第十二号。

胡也频兴奋得脸颊微红:“你的小说《莎菲女士的日记》在《小说月报》上发表了!”

丁玲不敢相信:“真的吗?”

“千真万确!”

丁玲在卷首显要位置看到了《莎菲女士的日记》和“丁玲”的字样,惊喜得几乎跳起来。她把杂志紧紧贴在胸前,一双大眼睛里盈满泪水:“没想到我这样一个无名小辈的作品,竟能登上这样著名的大杂志。”

胡也频柔声道:“玲玲,我读了《莎菲女士的日记》,被你的才华震惊了。”

丁玲轻叹:“可谁能给我解脱呢?茫茫人生,光明在哪里,希望在哪里?我现在满脑子杂乱的意识,满眼混沌的世界。除了在小说里叹息这死水般的生活,我还能说些什么?”

“不管怎样,你成功找到了宣泄的渠道。”胡也频一边说,一边打开炉盖,“今天咱们要好好吃一顿,庆祝庆祝!”

丁玲压抑着内心的激动:“有什么好庆祝的!你发表了那么多文章也没庆祝过,还是省点吧。”

胡也频笑道:“今晚还有客人要来呢!”

“什么客人?”

他凑近丁玲耳边,神秘地说:“等下**森、殷夫要来。”

丁玲惊喜道:“是他们呀!”

胡也频用火钳将炉火捅旺,心疼地说:“你怎么又把炉子封得这么死?何苦为了省几个煤钱,冻着自己呢!”

丁玲笑着说:“我不觉得冷呀!”

小小的暖炉置于屋中,新添的煤块哔剥作响,由黑转红,火苗高高低低地跳跃。胡也频和丁玲的手放在上面烘暖,眼睛却不约而同地望着窗外,仿佛在期待什么。

“笃笃笃!”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。

胡也频忙去开门。**森带着一包炸花生,和殷夫一同进屋。

**森摘下礼帽,向丁玲深鞠一躬:“特为丁玲女士大作发表,前来祝贺。”

他诙谐的神态把众人都逗笑了。

丁玲走过来招呼客人:“谢谢!谢谢!快请坐。”

大家并不客套,随意坐下。**森将炸花生放在桌上,胡也频笑道:“那我就借花献佛了!”

**森感叹:“在《小说月报》上发表作品可不容易。”

殷夫脸上还带着青年的稚气,两颊泛着红润:“丁玲,你是怎么想起写小说的?”

丁玲一边沏茶一边说:“蒋介石发动‘四一二’政变后,我在上海的一些同学、朋友都牺牲了。我陷入痛苦和绝望中,感觉梦想折了翅膀,理想没了方向。找不到朋友,又别无他路,只有练习写小说,从中寻求精神和灵魂的安慰。”

“我接触过不少文学青年,他们写了好几年,收到的却常常是退稿。”**森拿了一粒花生放入口中,“你是幸运的,一出手就在知名杂志上发表!”

殷夫笑道:“一鸣惊人,大概就是指你这样的人吧!”

丁玲说:“我写完小说后,心怀忐忑地寄给《小说月报》。本来没抱任何希望,像也频这样已经有名气的作者还经常收到退稿信呢!我想我这样的无名小辈,搞不好连退稿信都收不到。”

**森评论道:“你一出手就显示出与男作家不一样的细腻和女性意识。”

“这真是我始料未及的。”丁玲笑道,“你们不知道,当初我摊开稿纸,拿起笔学写小说时,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从何写起。”

胡也频接话:“丁玲的书信写得好,平常一封琐碎家书,在她笔下也变得生动形象、亲切温柔,趣味十足。我就建议她用记叙类的书信体试试。”

殷夫打趣道:“这么说,丁玲的成功,还有你的一份功劳呀!”

胡也频自豪地笑道:“那是当然!”

“其实,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都有我们的影子。”丁玲口中的“我们”自然是指她和胡也频。

“小说的女主人公莎菲追求新生活、自由爱情和个性解放,却又不知出路在哪里,这种苦闷和彷徨是你自己的,也是许多新女性共同的。”**森精准地评论道,这是他的擅长。

殷夫说:“没想到,几个月前还说自己不会写小说的居家女子,居然蕴藏着如此巨大的能量。”

胡也频感叹:“我也没想到,她对文字的掌控力和感觉竟有这样高的水平!”

**森笑道:“真是一不留神,身边就冒出个当红女作家。”

“其实,写作并非我的人生追求。”丁玲摇头道,“这几年我没和**人接触,但对共产主义的信仰一直是我精神的支柱。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充满虚伪、欺诈、弱肉强食的黑暗社会,我们得想办法改造它!”

殷夫问:“你不是已经用你的笔参加‘改造’了吗?”

“这还不够,我希望能和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,通过社会实践来改造。”丁玲眼角闪着泪光。她掏出手绢擦了擦眼角,让心情稍稍平静。

丁玲按亮台灯,屋内顿时明亮起来。

胡也频兴奋地对她说:“玲玲,史沫特莱托蔡咏裳带来口信,说她读了你的小说后,想结识你这位中国女作家。”

丁玲十分惊讶:“史沫特莱?她可是国际上有名的作家呀!还是我去拜访她。”

初夏的上海滩,天气渐渐暖和起来。马路两旁的梧桐树换上了碧绿的新装,行人也卸下了臃肿的冬装,换上了轻俏的夏衫。

丁玲穿着一件黑色软缎连衣裙,急匆匆地走在卡德路附近一条幽静的马路上。来到一所花园洋房前,她机警地朝两边望了望,发现一个穿格子西装的男子在拐角处一闪而过。她犹豫片刻,还是迈着富有弹性的步子走进洋房,“蹬蹬蹬”地跑上楼梯,动作轻捷如小鹿。

丁玲径直走到史沫特莱的寓所门口,敲响了门。

“你是……”史沫特莱打开门,惊讶地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。

“我是丁玲!”丁玲自个儿“格格”一笑,“就是那个写小说的丁玲。”

“啊,你就是丁玲!”史沫特莱惊喜地喊道。她走过去扳着丁玲的肩膀,“难怪你的作品写得那样深刻、锐利,原来你有一双穿透黑暗的眼睛!”

丁玲不好意思地笑了:“生活在黑暗的社会,就得要有一双看穿黑暗的眼睛呀!”

两人在屋子里热情地攀谈了一阵子后,史沫特莱拿出相机:“你穿着这件连衣裙很好看,先让我给你照张相吧!”

丁玲摆好姿态。

丁玲看了看天色:“时间不早了,我得回去了!”

“我送送你。”史沫特莱将丁玲送到大门口。

丁玲忽然想起进门时那个鬼鬼祟祟的男人,提醒道:“有人盯梢,你出门留点神儿。”

史沫特莱生气地朝门外看了一眼:“一定是那个讨厌的包打听,他经常蹲在我房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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